化斋图:女人是老虎的真相
2025-07-22 13:14:13
  • 0
  • 0
  • 0
  • 0

最近朋友帮我收拾画室,折腾出先前创作有趣的画,朋友很是惊讶,说李娜有一首歌《女人是老虎》我说,歌里只是说的只是“相”,便向朋友解释画中故事........

慧能法师站在山顶时,袈裟被山风掀起一角,活像只展翅的灰鹤。他望着石阶上蹦蹦跳跳的小沙弥,突然把念珠往掌心一攥:“记住了,山下的女人是老虎。”

小沙弥正数着石阶上的青苔,闻言猛抬头,手里的化斋钵 “当啷” 撞在石头上。他见过寺里那幅《百兽图》,老虎斑斓的皮毛比住持的红袈裟还晃眼,血盆大口能吞下整只山鹿。可女人…… 他只在香客里见过,有的会给糖糕,有的会摸他的光头,指尖软软的像刚蒸好的馒头。

“师父,” 他挠挠头皮,“老虎会吃人,女人会给蜜饯。”?

慧能法师捻着胡须的手顿了顿,随即重重敲了下他的戒疤:

“痴儿!那是披着人皮的老虎,专勾和尚的魂!”

小沙弥似懂非懂地跟着下山,化斋钵里已经躺着半块居士给的桂花糕。走到半山腰的溪涧时,忽闻一阵银铃般的笑,他条件反射地往树后躲,却被一双素白的手拽了出来。“小师父躲什么?” 浣纱女蹲在青石板上,木盆里的白纱随着捣衣杵上下翻飞,水珠溅在她挽起的裤脚上,洇出星星点点的湿痕。她身后的竹筐里盛着刚采的野莓,红得像庙里供桌上的玛瑙。小沙弥攥紧钵盂,脑子里反复响着师父的话。这女人眼睛弯弯的,嘴角翘翘的,哪里有半分老虎的凶相?正发愣时,溪对岸突然传来 “嗷呜” 一声长啸,震得树叶簌簌往下掉。?

一只斑斓猛虎正蹲在对岸的巨石上,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他们。更奇的是,母虎身后还跟着只毛茸茸的小虎崽,正笨拙地扒拉着石块玩。

浣纱女 “呀” 了一声,非但没跑,反而拉着小沙弥往树后缩了缩:“别怕,它们在晒太阳呢。”

上下两幅化斋图均为本文作者创作。

小沙弥从树缝里偷瞄,只见母虎伸了个懒腰,舌头一卷就把小虎崽舔得翻了个跟头。那模样,倒像山下王屠户家的大黄狗逗崽子玩。他忽然想起师父说过,老虎最是凶狠,可眼前这只分明在打哈欠,胡须随着呼吸轻轻颤动,比寺里的老猫还温顺。

“你看,” 浣纱女指着虎崽,“它爪子还没长硬呢!”

小沙弥突然福至心灵。师父说女人是老虎,可眼前的老虎像家犬;香客说老虎会吃人,可这只老虎正陪着孩子玩。他摸出怀里的桂花糕,犹豫着要不要扔过去,却见浣纱女已经掰了半块野莓,远远放在溪边的石头上。

母虎警惕地嗅了嗅,见她退回树后,才慢悠悠走过去,用爪子把野莓拨给小虎崽。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虎纹上,竟泛着温暖的金光。

等到日头偏西,小沙弥背着装满斋饭的钵盂上山,远远看见慧能法师还在山顶踱步。他想起浣纱女最后塞给他的野莓,酸甜的汁水还在舌尖打转,又想起那只舔舐幼崽的母虎,忽然觉得师父说的老虎,和自己见到的老虎,大概不是同一种动物。

“师父,” 他仰起脸,眼睛亮晶晶的,“山下的老虎,有时候也像人呢。”

话音未落,对岸的虎啸突然变得凄厉。小虎崽不知何时滚到了溪涧中央,正被湍急的水流往深潭卷去。母虎在岸边焦躁地刨着爪子,几次想跃入溪中,却被一块突出来的巨石挡住去路。

浣纱女突然扯下头上的银簪,往溪水里一掷。银簪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弧线,“咚” 地扎在小虎崽前方的浅滩上。母虎像是明白了什么,猛地窜入水中,顺着银簪的方向精准地叼住了小虎崽的后颈。

就在这时,上游突然传来轰隆声,一块磨盘大的巨石正顺着山洪往下冲,直逼刚上岸的母虎。慧能法师突然脱下袈裟,像展开一面灰色的帆,朝着巨石坠落的方向猛挥。母虎竟像是看懂了警示,叼着幼崽纵身跃向对岸的灌木丛,巨石擦着它们的尾巴砸进溪涧,激起的水花溅湿了师徒二人的僧袍。

小沙弥看着对岸母子相偎的老虎,又看看手里紧握银簪的浣纱女,突然明白师父说的 “老虎” 从不是野兽。那些被恐惧豢养的偏见,那些被规矩驯化的目光,才是真正会吃人的猛虎。

慧能法师将袈裟重新披好,指尖第一次在小沙弥的戒疤上轻轻摩挲:“痴儿,猛虎藏于人心,慈悲亦在人心。” 山风卷着晚霞掠过僧袍,念珠在他掌心转出细碎的光晕,像极了母虎眼中那抹护崽的温柔。(完)

 
最新文章
相关阅读